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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5章 連夢裡都是他

    第335章 連夢裡都是他

    茗館營業時間推遲到傍晚,昨天就計劃聚餐,陳林一大早就去採購食材了,中午準備在館內吃涮肉火鍋。

    熟悉的五人團,嘉哥順手開了一瓶唯怡放姜樾手邊,沈滿知單獨坐一方,招手要了一瓶。

    阿飛正在開啤酒,聞聲朝她看去,「怎麼回事知姐?」

    一般這種聚會,肯定是要喝盡興的,沈滿知上次喝醉第二天想起來自己幹了什麼,多少有些不自在。

    她和秦宴風多少天沒見了,再喝多了不知道打電話能說出什麼話來。

    她笑笑,甩出必殺技,「前兩天感冒了,在吃藥。」

    陳林在調小料,「好些沒?我給你弄點清淡的?」

    沈滿知擺擺手,「好多了,我就不喝了。」

    「行吧。」

    阿飛撇嘴,給其他人都開了一瓶。

    賀嘉把酒收回來,索性將身後的一箱唯怡搬到他們身邊去,「那多吃點肉。」

    姜樾將自己那瓶插上細管遞給她。

    氣氛還是和以前一樣,但也有些變化。

    圍繞姜樾插科打諢一陣後,聊到未來的打算。

    「那邊年輕人也蠻多的,邀請我組一支樂隊,後期會參加一些邀請賽,然後國外巡演。」

    姜樾說得謙虛,說是年輕人,但後半句話一出來,大家瞬間明白,更有可能是圈內一些有名氣的音樂人,因為賞識,所以想把他拉入其中。

    阿飛恨不得雙手雙腳贊同,「不錯啊姜崽,有機會就去玩,你還這麼年輕,有的是時間咧!」

    姜樾下意識看向沈滿知。

    這次不再是越界的想要感情,而是年少者想從年上這裡得到期許與肯定。

    沈滿知撩起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,被熱氣熏騰得眼睛濕潤,她身體往後仰了仰。

    「挺好啊,趁年輕,想做就去做。走得越高越好,茗館也永遠是你的後盾。」

    賀嘉提杯,「來來來,慶祝姜崽更上一層樓!」

    「祝賀!」

    姜樾彎唇,眼底微潤。

    他這才切身體會到沈滿知那句話。

    少年身上正是意氣風發的瀟灑肆意。

    因為志同道合走在一起的朋友,會在有人有機會去更廣闊的天地時,送上最誠摯的祝福。

    他們是一個群體,有人會暫時離開,也有人會半路融入。

    但每個人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。

    「我有個好主意!」

    阿飛精力充沛地跳上舞台,抱起一把吉他彈了一段旋律,「我知道咱們活動做什麼主題了!」

    陳林聳肩,「一看就喝大了。」

    沈滿知笑了笑,「活動定在什麼時候?」

    「一周後,小年前夜。」

    快過年了。

    沈滿知思緒飄了片刻。

    下午幾人一起商量了活動主題,直到六點營業眾人才散場。

    沈滿知先行離開,秦宴風沒回來,也沒再聯繫她。

    雖然跟蹤的人都被帶走了,但白虎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,早早地就等在東區。

    白虎見她坐進來,看向後視鏡,「Akso那邊有進展了,咱們過去嗎?」

    沈滿知揉了揉眉心,閉了閉眼,「我待會兒聯繫她吧。」

    白虎看她狀態有些疲倦,「那送你回去?」

    「去檀園。」

    白虎還沒去過這地方,按照導航過去,還沒進小區,就看見路邊站在一個男人,抱著一貓,牽著一狗。

    周覓微眯著眼,手撓著貓的下巴,看著車裡下來的人。

    黑色高領毛衣搭一件棕色短夾克,修身牛仔褲壓在短靴里,一如既往的颯氣。

    他輕笑,「你們倆大忙人吶。」

    對於出現在柏卿住處的周覓,沈滿知見怪不怪,接過貓包,抱過只只,「謝了。」

    仙子搖著尾巴抬起前腳朝著漂亮美人作揖,周覓將牽引繩往回拉了拉,「趕緊回去吧,天氣預報說晚上下雨呢。」

    只只貼著沈滿知黏黏糊糊地叫,在她懷裡明顯依偎親近起來。

    她看了看周覓,「你……」

    周覓挑眉,見她有話要說又止住了,「怎麼了?」

    沈滿知抿唇,「沒事,回去吧。」

    說完她轉身上了車。

    仙子哼哼唧唧想要跟著去,周覓往手上纏了幾圈拉回來,看著黑色賓利離開,有些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天氣預報一般不太準,但這次例外,在沈滿知抱著貓回到藍灣時,突然傾盆大雨。

    天氣陰寒,她抱著只只在壁爐前坐了會兒,Akso的信息就發過來了。

    她轉了語音,連接藍牙戴上耳機。

    地上鋪著厚實的毛絨毯,但只只還是跳上了沈滿知的腿,蜷縮在她懷裡。

    Akso的聲音從那邊傳來,「這六個人分別來自兩個組織。其中四個是亞裔,巧的是,有一個還是當地的人,他們身上的紋身標識我已經查到相關組織了,來自鄰國的梟裊。」

    「另外兩個呢?」

    說到這個,Akso冷哼一聲,「看樣貌是歐美那邊的,但是身上沒紋身和標記。」

    沈滿知沉思片刻,抬眸,「梟裊沒這個膽子來國內接活。」

    Akso那邊傳來打火機的聲音,「所以有沒有可能,梟裊的這四個人是找來混淆視線的?畢竟歐美面孔在這邊還挺顯眼,亞裔就顯得正常多了,他們顯然對這邊非常熟悉。」

    沈滿知抬手貼上額頭。

    這樣也能說得通,畢竟想要徹底控制她的這股勢力,處見端倪就在國外。

    真正想抓住她的,是那兩個國外人背後的勢力,這股勢力同時僱傭了梟裊的人,當做他們在華國的「擋箭牌」。

    Akso輕嘖,「那兩人嘴緊得很撬不出話,我考慮用點別的法子。」

    沈滿知有些過於疲乏了,不知是不是吹了冷風,總覺得身體不太舒服,她直接下了指令,「內網懸賞吧。」

    Akso叼著香菸應聲,很快掛了通訊。

    外面還下著雨,沈滿知卻窩在椅子裡不想動彈,只只有些急切地在她手上蹭來蹭去,才想起應該是放晚飯的時間。

    她掀開毛毯起身,有片刻的眩暈,渾身都有些冷。

    中午吃完那一頓,到現在都沒餓,更沒食慾,甚至渾身疲乏。

    於是準備完貓糧,就抱著睡衣去洗了澡,洗完後還是覺得冷,她站在島台邊喝熱水,心想,中午以感冒藉口擋酒的話,終究還是一語成讖。

    她很少感冒,也都是硬抗過來,所以沒在家備感冒藥的習慣。

    睡之前看了眼手機,仍舊沒有任何消息。

    她渾身冷得厲害,裹著蠶絲被卻還是有些顫,頭也昏昏沉沉的,這感冒的症狀竟來得如此劇烈。

    身體實在太沉了,整個人埋進被絮里,心想捂著睡一覺出出汗就好了。

    以前都是這麼好起來的。

    半夢半醒間又想起,上次感冒,還是在去年,那時候她和秦宴風已經有了婚約。

    連軸轉忙了幾天,最後從沈家離開那晚突然病了,那時候她也是這樣想的,熬過去就好了。

    只是沒想到,秦宴風竟有空來照顧她,給她量體溫,餵她吃藥,還威脅她不聽話就去醫院。

    真是……煩死了。

    沈滿知又往被窩裡縮了縮,整個人蜷縮起來,只有懷裡有團熱乎乎的東西支撐她身體的溫度,她伸手一摸,是只只的柔軟長毛。

    動物通人性,許是知道女主人不舒服,跳上床圍著她著急地轉了幾圈,最後鑽進了被子裡趴在她懷裡。

    沈滿知昏昏沉沉再次睡了過去,不知是不是想到了秦宴風,連夢裡都是他。

    連身上的觸感都很明顯,體溫計被放在腋下,又被輕柔地擦拭汗濕的臉。

    她心跳有些快也有些莫名的慌亂,可能是因為在夢裡,平日裡不曾有過的小脾氣和委屈都無所顧忌地涌了出來。

    「秦宴風,我難受。」

    秦宴風坐在床邊,暖黃色的床燈映襯著他溫柔極了,半抱著她起來,「乖,把藥吃了。」

    她眉心微皺,「不吃。」

    可又抓著他的手不肯放。

    夢裡的秦宴風脾氣有些不好,穿著襯衣西褲,像極了威嚴的執行官。

    他沒什麼表情,「不吃藥,那我們做點運動,就不難受了。」

    沈滿知眼眸凝住,似乎還認真思考了下,然後抬起頭看著他,濕漉漉的眼睛又純又欲,「會比吃藥舒服嗎?」

    秦宴風靜了片刻,眼底的沉色好不容易遮掩下去,被她氣笑了。

    「很舒服,但是沒有用,你還是得吃藥。」

    真煩。

    沈滿知想推開他,好不容易夢見了,又沒捨得放開。

    她埋怨,「你一點都不好。」

    秦宴風挑眉,很少見她這般孩子氣,心軟得不行,伸手從她領口鑽進去取體溫計。

    沈滿知緊緊捂住胸口,神色頗為生動難以置信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「我感冒了!」

    秦宴風抬起她下巴親了親,眼疾手快地取出溫度計,「你也知道啊。」

    39℃,他耐心哄著人,「吃了藥就好了。」

    沈滿知半信半疑看著他。

    實在是夢裡的秦宴風太好看了,白襯衣雖然看著有些冷淡疏離感,但解開的領口又透著紳士般的禁慾,尤其是他低垂的深情眼裡只有她,這種明晃晃的偏愛溫柔又綿長。

    她看著看著突然道,「你讓我親一親。」

    秦宴風藥都餵到嘴邊了,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,嘴角勾起笑意又抵著腮忍住。

    「你感冒了,會傳染。」

    被拒絕了,沈滿知唇角微抿,撇開了視線,長睫濕潤似委屈極了。

    下一秒修長有力的手扶住她頸側,溫柔的吻落在唇邊。

    藥其實並不苦,只是沒及時咽下去會在喉嚨留下苦澀的滋味,沈滿知埋進他懷裡蹭了蹭。

    怎麼連夢裡的味道也這麼好聞。

    下一秒,她嘴裡被塞進一小塊糖。

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,睡醒大汗淋漓一場,睡衣棉絮都有些潤濕,沈滿知撐著上半身坐起,空蕩蕩的房間黝黑一片,並沒有其他人。

    她神色放空,莫名有些酸澀,心裡也空蕩蕩一片。

    懷裡已經沒有貓了,身體也不再寒顫,出了汗一身輕,又熬過來了。

    到底是夢裡太真實,還真以為是他在。

    連夢裡的細枝末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,也幸好是在夢裡,不然……

    也太丟人了。

    沈滿知輕呼出一口氣,她和秦宴風也不過一個星期沒見,連夢裡夢見了都捨不得他走。

    那以前秦宴風等她的那些日子裡,是不是也夢見過她無數次?

    每次醒來後,仍舊是一個人。

    原來會這麼難受啊。

    門把手轉動。

    她思緒收回,本能調動全身的警惕。

    客廳的光透過推開的門投射進來,高大的身影拿著水杯站在門口,聲音溫柔低沉,「醒了?」

    沈滿知的警惕心又落了回去,取而代之地是加快的心跳,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,看著人走近,心想是不是又在做夢。

    直到床邊光色低柔的燈被打開,她徹底看清秦宴風的臉。

    他換了衣服,輕薄的毛衣顯得他氣質柔和了幾分,和剛剛那個夢裡的人不太一樣,動作溫柔地餵她喝水。

    秦宴風看著她直勾勾的眼神,不甚明顯地彎唇,放下水杯貼上她的前額,「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」

    沈滿知抬手握住他的手腕,輕輕捏了捏,有溫度有實感,她輕喃,「不是做夢啊。」

    「秦宴風。」

    退燒了,秦宴風任由她握著手腕,坐在床邊沒聽清她剛剛說什麼,「嗯?」

    沈滿知心口悶悶的,神色卻還很冷靜克制,「你怎麼回來了?」

    可她濕潤慢慢泛紅的眼,還是撞進了秦宴風心裡。

    女人汗濕後的膚色白裡透紅,又嬌又軟,帶點讓人難以察覺、又不自覺流露的委屈,實在惹人心疼。

    回想起她剛剛那句呢喃,應該是以為自己在做夢。

    而她想說的,應該也不是「你怎麼回來了」。

    而是,「你怎麼才回來啊」。

    秦宴風的心被她這樣的眼神寸寸包裹,軟成一團雲,抬手撫著她側臉,靠近去吻那雙漂亮的眼睛。

    他聲音低啞,邊吻邊回應。

    「對不起,外面的事耽誤太久了。」

    怎麼有人趁老婆生病的時候還欺負人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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